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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醉意蚀骨,他竟仰起脖颈去就那人的手:"先生且近些……"
话音未落,忽觉唇上一凉。程雪崖的吻落得又急又狠,贝齿磕碰间尝到铁锈味,也不知是谁的唇舌破了。那素日执笔的手此刻掐着他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龙骨。
正当意乱情迷之际,咽喉处陡然一紧!
"呃——!"
殷昭猛然瞪大双眼。方才还缠绵悱恻的唇舌骤然化作锁命枷,程雪崖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他喉结,另一手却仍温柔地抚着他散落的鬓发,这般情状,倒似鸳鸯交颈时突然亮出的刀。
"陛下方才问臣为何而来……"程雪崖稍稍退开半寸,唇上还沾着殷昭的血,在烛火下艳得惊心,"特来请陛下……醒一醒这醉生梦死。"
帐外忽闻更鼓,殷昭猛地坐起。
帐内空无一人,唯有夜风卷着帐帘微微晃动。他大口喘息,冷汗浸透里衣,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被掐住的触感。?
"……梦?"?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指尖却忽然一顿。?
借着纱窗透进的微弱月色,那铜镜里隐约映出两道紫红指痕,恰似白绫上新染的黛色,蜿蜒在玉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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