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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侍郎送来的年礼向来丰厚,连谢必安这种自小长在富贵人家的孩子看了也觉得属实珍贵。光送给谢老爷的就有两大箱,还有送给谢夫人的一箱,给两个孩子的箱子就装得小一些。许是不了解范无咎的性格,送的都是些京中小儿常见的玩具并一套文房四宝。谢必安的则是许多典籍书卷,上面还有名家的批注释义,另外拿锦盒装了一把上好的宝剑。剑鞘古朴典雅,花纹繁复,中央镶了一颗明亮的宝石。剑身修长,锋芒凌厉,一出鞘就能感觉到迫人的气势。谢必安爱不释手,耍了几个剑招还舍不得放回去。
范无咎撑着脑袋看他,自己本来算盘打的认真,只是他这几个剑花挽下来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你舅舅送你剑干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你懂什么。”谢必安眼神黏在剑上,半点没有分给范无咎,“剑者,君子武备,所以卫身。舅舅是希望我能像君子一般,笃志勤学,立德修身。”
什么之乎者也,还有一堆四个字的,范无咎听到就头疼,半句都没听懂。
“那你要和你舅舅一样做大官吗?”
“当然。”谢必安终于舍得将剑放回去,要不是这剑对他来说长了些,他恨不得今天开始就别在腰上,“不过我没有舅舅那么厉害能考上状元,能进三甲就很不错了。以后如果能留在京中,爹爹和娘亲一定高兴。”
范无咎又问:“你留在京城了那你爹娘怎么办?还有你谢家的家产怎么办?当了官就不能再当商人了吧?”
这倒把谢必安问住了,士农工商,商人向来是最末等的,如今他虽然能参加科举,往后若真的做了官定是不能再继承家业的,那岂不是没人照顾父亲和母亲了?谢必安犯了难,背着手想了半天没想出解决方案,看着范无咎脑袋搁在桌上发呆,他凑过去小声说:“你这么会打算盘,要不以后你就继承家业去当商人?”
“我不要。”范无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们谢家的东西,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也是爹爹的儿子啊?而且你当了商人以后就不差钱了,想给你娘寄什么就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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