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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着急回答,而是轻轻挪开嘴唇,享受于雌虫目光的中的恐惧、期待与追随。那榛果色的眼睛带着窗外阳光的七彩光晕,倒映出清澈的蓝天。很漂亮。
“好吧,”他慢条斯理地说,手指来到雌虫后颈的电击伤处。他们的联结并不顺畅,杨烈也难以治疗对方,所以方郁伦的皮外伤总要十几天才会恢复。他触碰伤口,轻轻提醒对方,“不过别想着离开我。”
“我会陪你出去。如果离我超过二十米,会引发最大电流,足以炸断你的颈椎,懂了吗?”
怀上孩子后,杨烈允许方郁伦每周外出一次,通常由他陪伴。有时候,晚饭后他会陪着雌虫在运河边散步,看着静静的黑色水流,或者在周末的时候,两人像普通情侣一样去集市或广场走一走。方郁伦平时需要的东西,不管是衣物、药品、书籍还是生活消耗品,杨烈都会让人去买,采购的物品整整齐齐放在小电梯的筐子内,送达公寓二层。
在外出时,杨烈喜欢牵着方郁伦的手,不光是希望雌虫离他近一点,更是为了阻止雌虫和其他人接触。但说实话,强行标记、电击、隔绝、殴打这些脑部重复性创伤,让方郁伦和他人交流的能力受了一些损伤。即使出门了,雌虫也不太敢和杨烈之外的人说话。
即使他理智深知,这些陌生人真诚友善,但他感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令他望而却步。
他逐步陷进雄虫编织的网中。比虐打更有效的控制,是雄虫突如其来的温柔。
如果强硬可以对抗强硬,那方郁伦不知道用什么对抗杨烈的柔情与示好。
他不知道。
方郁伦在孤儿院长大,父母双亡的他失去了被好好爱护的机会。不论是孤儿院的粗暴,还是军队的严明纪律,都让他的成长环境过于冷漠。长大后,他有时会把爱与顺从、责任、付出混为一谈,并且他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冷凌或韩至逸,期待对方回以同样的对待,当然这些尝试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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