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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怀冰追上去，把陈余捞起来放到自己身上，顺手开了小夜灯，就见陈余满脸都哭潮了，“那要怎么哄？”

        季怀冰拿了纸巾给他擦去脸上的水渍，轻啄了一下陈余的脸颊，“这么哄吗？”

        他的语气太温柔了，简直要把人融化。

        陈余埋头钻到季怀冰颈间，“我真的恨死你了。”陈余这句话没有怨季怀冰的意思，实际上他怨的是自己，怨自己的软弱，怨自己的无力，但落到季怀冰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是他没能保护好他，季怀冰压制住愧疚和酸意，心疼得要命，他双手拢了上来，“嗯，恨死我吧。”

        他的爱人碎掉了，但是没关系，他会一遍又一遍捡起他的爱人，一遍又一遍缝补，天总会亮，就像现在，晨光熹微。

        陈余哭了一会儿，趴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你要不要陪我出门。”季怀冰很好，他不该辜负他对自己的好。也不该把自己困住。

        季怀冰反应了片刻，拿了床头的手机准备给助理发消息，“那你等我一会儿。”

        陈余按住他的手，“不用，不耽误工作，你就陪我下楼吃个饭，然后你再去上班就行。”

        虽然陈余只是一点点松动，但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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