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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应该问什么呢，刚才为什么要……要骑他？伊里维利瑟到底改造了什么。柳奕君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做成了傀儡？隋冶沉默了良久，最终定定地问出了他无比怀疑的事。

        “——你是，有意识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柳奕君心里也一沉，他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但如果按照他的设想，这个事实得是等小乖和他真正接触一段时间、不再这样防备之后再和盘托出的。他无法控制自己持笔的手书写下那个答案，柳奕君的意志和命令相悖，以至于隐忍到手臂都颤抖。他的字迹歪歪扭扭，但仍然清晰：

        “从我们相遇一开始，就有。”

        隋冶早在方才两人的撕扯时，就已经设想过这个可能性——作为最坏的推测之一。但是真的得到这个答案时，他发现自己之前的设想并没有给到任何缓冲。柳奕君的字迹排列在本子上，明明也是端正的，却在隋冶的视线中扭曲成蠕虫一般的密文。他的双眼怔忪，眼神几乎空茫。巨大的自嘲自厌如同一记重锤一般击溃了隋冶的思考，令他的脊背都软瘫下去。

        柳奕君朝他伸了伸手，但是囿于禁止接触的命令而无法将隋冶揽入怀中安抚。

        隋冶就捂住脸，肩膀向前方夹去——他都做了什么？他让一个被困在躯体里的灵魂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的经过。他在对方身上花样百出地实施那些见不得光的可怖癖好！他……他在柳奕君面前哭泣过无数次，说着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疯话，逼迫一个被他以为“不会有任何思考”的傀儡给出回应和安抚。

        他那样在意被人看穿那坚实而虚伪的假象，甚至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都会收敛自己的不安，却在不经意前于一个陌生人面前暴露。柳奕君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隋冶想要躲起来，远离他的注视，可是虚空无垠，能够容身的只有他亲手搭建的这一小块净土——而他早已将这一切都同柳奕君分享过，隋冶没有一个可以供自己躲起来调息伤处的安全屋。

        柳奕君就听见他埋在掌心里闷闷的笑声——那绝非是因为任何愉快的情绪。

        然后是一声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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