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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恨不下去。可是他怎么能不恨呢？他曾经那么痛苦，痛苦到放弃生命，如果不恨段闻先，他的委屈又能让谁来为他做主？

        他看着眼前的人，问未来的那个段闻先：“他后悔吗？”

        对方很快跟上了他的思路：“后悔。”后悔得恨不得替他去死。血祭的时候，他也献祭了自己。

        “是后悔没有藏好还是……”

        “一开始只是后悔不该承认……”段闻先说，“但是血祭之后，我后悔我为什么没有放弃修行尸傀之术，后悔一开始就选择了跟你敌对的道路。”但他后悔也没用。当年离开噬月宗时遇到的那个和尚劝过他，他没有相信，于是后来，他只能在悔恨中变成空有执念的厉鬼。

        “可我怎么确定他……是真的后悔？”

        “若空，我有他的记忆，难道还不能代表他吗？”

        楚若空没有说话。

        “我……在你走之后也自杀了，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很后悔，我恨不得用我的命换你活过来。”段闻先陷入了回忆，“但那时候，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没用了，因为时间不能倒流，错了就是错了。”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楚若空，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但是现在，时间竟然真的重来了，你回到了过去，改变了我的未来。我很高兴，若空。”

        楚若空听着他说话，看着他不同于记忆里的真实的温柔，觉得疑惑：“你究竟是哪一个段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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