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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明显诚意不足,所以谁也没怎麽放在心上。
有一次玩闹,我们宿舍5个弟兄要合力扒掉项磊的K子,他挣扎出眼泪向我们讨饶,兄弟几个趁机追问:「老实交代,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同X恋!这个问题一天不弄清楚,兄弟们就一天没有安全感!」这时候项磊忽然不再挣扎了,眼泪却还没断,呓语似的回答我们说:「是、是、我是,我真的、真的是同X恋,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我没办法,我就是、就是只能喜欢男的……」
关於当时兄弟们各自的神情,多年後难再记得真切,反正哥几个就此停了手,终也没有扒掉项磊的K子。似乎是为了免於场面陷於尴尬,我们好像还追问了几句别的甚麽,才结束了那场玩闹。最後,是我对项磊说: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暂且饶过你丫的!免得怪哥哥们轻薄。
接下来的一幕我倒记得清楚:被解开了K子皮带的项磊保持着玩闹时的姿势,一只脚蜷在乱七八糟的床上,另一只脚蹬着墙,脑袋从床沿垂下来,一脸疲惫,挣扎时的泪痕依稀可见,良久才去整理狼狈不堪的自己。
自那以後,项磊开始无所顾忌地把他的私生活细节讲给我们听,上网、聊天、电话、见面。从他那里,我们知道了1和0两个数字分别代表了主动和被动,公开X取向被形象地称作「出柜」,C这个字母则用来形容nV里nV气的样子,在聊天室里聊到新朋友,第一句话总是问对方的年龄身高T重。我们似乎是为了证明什麽似的,常常用恶劣玩笑的方式认真兮兮地鄙视这些事,可项磊从来没有介意过,他好像不在乎,又或是太天真,觉得我们的玩笑真的只是玩笑而已。他让我们知道,他一直都在寻找属於他自己的、别人无从T会更不屑於过问的那种真情,我们时常看到他不知所谓地兴奋,也时常看到他动不动就郁郁寡欢,有时候我们会不约而同地笃信,这孩子有点矫情。
自从项磊对自己的「特殊身份」不加掩饰那天起,没人再配合地听他偶尔牢SaO自己的心事,大家最默契的作为,就是对他再正常不过了的言行举止予以添油加醋地嘲讽。每当项磊在我们的高谈阔论中cHa话,认真表达他的某个看法时,总会有个兄弟站出来大声说:「这可是我们老爷们儿之间的话题,拒绝妇人之见!」然後是一阵哄笑。项磊很少气恼,偶尔还会在这哄笑间配合地装嗲,晃悠悠走到那个说话的兄弟面前,轻轻歪在对方身上说:「怎麽着爷们儿?今儿个就从了你呗!」
有人问项磊,19号楼2层还有没有其他你的同类,项磊笑说,当然——有。於是便有人急忙追问到底是谁,项磊却卖起关子来了。然後,附近几个宿舍的日常生活中,男生之间稀疏平常的肢T接触都开始令少数人若实若虚的JiNg神紧张起来,他们会第一时间推掉同学自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後大声嚷嚷一句:丫的,老子又不是项磊,老子可不好这口儿!
这状况後来昇级到一场恶仗。在一个下着连绵秋雨、让人心情为之莫名烦躁的周六下午,对面210宿舍的张克帆和隔壁207宿舍的刘超在楼道里大打出手,系里的男生大部分都在,我们都被惊动出宿舍,然後七手八脚地冲上前去将他们拉开。
「这你妈不就开个玩笑嘛!」刘超高声埋怨。
「瞎开你妈×什麽玩笑!」张克帆还在试图挣脱自己胳膊上钳着的手。
几分钟前张克帆正在208看碟,刘超忽然推开门,探着脑袋挤眉弄眼道:「诶,张克帆,你家项磊回来喽!」张克帆没有半句废话,拉开门照着刘超的小腹便飞起一脚。刘超从地板上爬起来还击,张克帆早就准备好的拳头又迅速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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