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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到骊姬头就痛。楚天行轻轻拍了拍额头。轻微的响声却惊动了沉思中的东蓠夏树。他转过头,阳光下,各怀心事的二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和风中飘散着野花的香氛,枝叶相擦的沙沙声伴着溪水轻快地唱着,凝望着的两人彷佛置身于只有他二人的世界之中,两两相望,意绊神牵。
楚天行举步上前,身体轻盈得似丛中的蝴蝶。柔暖的风拂过他的面颊,他的脸上竟也带着出人意料春日般明亮的笑容。东蓠夏树看着他,不觉再次为他迷惑。
没人再去提骊姬的事而骊姬也自此如泡沫般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每天早上睁开眼睛,东蓠夏树第一个看到的总是楚天行微微起伏着的胸膛。有时东蓠夏树自己也觉得奇怪,被他掳获,又被他强暴似地占有,本应该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应该心怀恨意才对,可是为什么在楚天行的怀抱中,东蓠夏树竟然有种安适,自然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生来就应该属于这个怀抱一样理所当然。
这个念头让东蓠夏树时时感到不安、羞愧、惊惶乃至痛苦,不该投注的视线已经投入,不该抱有的希望又常常被他撩起。虽然楚天行依旧霸道,依旧高傲,可是当他的双手搂住东蓠夏树的时候,由邪气变成温暖甚至温柔的眼神让东蓠夏树产生了一种正被他爱着的错觉。错觉!是的,一定是错觉。东蓠夏树的心微微有些发酸。不要说楚天行口中的若离,就连不再出现的骊姬只怕都可以让楚天行随时将自己丢下。
应该恨他,应该对他恨之入骨。可是东蓠夏树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楚天行的毒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五脏六腑,深深刺入了他的骨髓。哪怕只听到他的名字,被他开发过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生反应。
很想问问楚天行,对他而言,自己有多么重要。可是东蓠夏树没问。他的自尊让他无法开口。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东蓠夏树不止一次告诫自己。然后又会问自己,到底是因为身为男人的骄傲还是因为害怕从楚天行口中听到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不论是什么,东蓠夏树暗暗下定决心,真到了被楚天行丢开的那天,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以如女人般哭泣,而要挺直了胸膛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天而降的雪覆盖整个山谷的时候到来了。东蓠夏树的个子又长高了些,面上的清涩已悉数褪尽,换上一张成熟而更添风姿的脸。直到葵衣端来暖炉问他是否需要再添个暖手的小手炉时,东蓠夏树才惊觉,自己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中已经呆了大半年了。谷中四周环山,挡住了所有的寒风,但眼看着谷中的绿树渐渐枯黄,繁花日渐凋零,还是让人感到了冬的气息。
不知道家中如何了。此刻才想起家人让东蓠夏树颇觉惭愧,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不只是东蓠世家,怕是四大家族都在倾尽全力地寻找着吧。脑中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的面容一闪而过,东蓠夏树觉得有些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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