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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香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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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清瑶一直记得童年时,母亲叶绾绾坐在香室内的画案前,身着一袭素白长衫,发髻挽得高高的,幽静如雪。她总是静静地描着梅枝,一笔一画之间彷佛有呼x1,那些细腻的线条如同她说话时的声音,温柔且带着距离。香烟袅袅升起,彷佛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岁月的声音只剩下笔尖轻触宣纸的沙沙声。

        而她的父亲霍羽臣,则总坐在窗边的榆木书桌前,穿着笔挺的长衫军K,手中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孙子兵法》或是家训香经。笔划刚劲有力、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沉着,正如他的人——从战火中走来,却愿意静静守在一隅烟火里,只为陪心Ai的妻子画完一枝枝梅。

        那是一段没有大风大浪的日子,平静如清茶,温热如炉火,不张扬、不炫目,却是霍清瑶心底最柔软、最不愿遗忘的一段时光。是那样的日常,构成她对「Ai」最初也是最深的理解。

        父母过世後,霍清瑶曾将这段记忆凝结成画——那便是後来为人所称道的《余生香聚》。她用水墨留住他们的模样:父亲的眉眼,母亲的眼神,画中两人静坐圆桌,炉香未断,一如从前。但那毕竟是画,是观望,是纪录。

        她始终没有为他们调一支香。

        有人问过她为什麽,她只是摇摇头、轻声一语:「他们的感情,不是烈火,是余温。那种香,难,很难。」

        她不是调不出香气,而是无法提炼出那种几十年如一日、没有激烈波澜,却从不熄灭的情感——那太静、太深、太不肯言说。

        直到某个夜晚,百和熄灯之後,沈聿行推开香室的门,看见灯火昏h中,霍清瑶独坐一隅,对着父母遗影发呆,指尖还习惯X地摩挲着梅花墨迹,神情温柔又隐隐带着空缺。他走近,没打扰她,只将手中一张泛h的纸递过去。

        那是一页旧香谱,纸张略微卷角,上头标着「雪梅?绾香」,是叶绾绾年轻时试调未完成的香方;下方夹着一本霍羽臣的军中笔记,内页写着一段难得柔软的文字:

        「若此生再无战事,我只愿余生能静看她描梅一枝。香烟不绝,便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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