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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在熟睡,完毕。
萧恕单膝跪在床上,靠外侧的床垫微微下陷。
天光消逝的迅速,泼墨夜色吞并掉最后一抹翻涌的红霞。
自然光源消失了,乔卿久成为新的光源。
寂夜里蹒跚太久的人永远对光有着偏执、趋近病态般的渴求,像是不顾一切闷头撞向火焰的飞蛾。
深切想要拥有某样东西,便可以为之倾尽所有。
没人知道那些难捱无眠的漫长深夜萧恕如何度过,他刷尽萧如心曾刷过的题、翻遍萧如心柜子里的书、把从前萧如心想他做,可他没做到的事情统统做完,可惜这一切的一切,萧如心再也不会睁开眼看到了。
回望过去的十八年光景,萧恕两手空空,在乎的、不在乎的,他根本什么也留不住。明明那天如果自己能够敏感些,从姐姐发来的消息里察觉到不对劲,早些回家,又或者他回家后去厨房看那么一眼,结局可能都不会是这样。
奈何没有如果,萧恕活在自责跟无休止的幻想里,他彻夜不眠,揣测萧如心是否是被人谋杀的、不断的推算自己那天少做些什么,早回来几分钟可以救回姐姐。
萧恕在快疯掉的边缘游荡,夜里宛如孤魂野鬼,哪怕他歇斯底里的在院子里吼叫,也不会有任何东西作答;白日披着张人形外皮,淡漠冷眼旁观这人世,每个山路过弯的节点都无所谓会不会坠崖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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