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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菱形镂空玉面屏风,徐婉可隐约看到他斜靠在罗汉榻上,捧着一本书,目不转睛地读着。
二人虽极少搭话,她却感觉如坐针毡、局促难安,不多时,便会起身请辞,琴姨娘见天色稍晚也不多作挽留。
好在去澜院这几趟,碰到周淮安的次数不多。有时是正巧遇见他从跨院出来,二人匆匆打个照面,徐婉规规矩矩问个安。有时是傍晚,她还没回如意苑,能碰到他回澜院,二人亦不曾多搭话。
渐渐地,徐婉仿似找到了他的一些习性,比如他在辰时前会离开澜院,于申时后回来。
徐婉会依据这些时间点,晚起会儿再去,在天将转暗时寻借口离开,因而这段时日下来,极少碰见他。
只最近偶有几次,徐婉去时,他竟还在澜院,端坐在内室板足案前,似是在慢慢品茶,不过不多时便会离去。
就这么过了几日,徐婉终于寻了个由头,称身体不适,不宜外出,并遣丫鬟秉了姨娘。
当天傍晚,琴姨娘派了个嬷嬷来探望,问她可要紧,要不要唤大夫来,她只推说身体微恙,休养一段时日便好。后来琴姨娘果叫她安心静养,不方便的话不用来澜院了。
……
晚间,月上梢头,夜凉如水。
周淮安回到澜院,甫一进门,见堂前梨花木方桌上只有一只茶盏,杯沿还余留着口脂痕迹,正是琴姨娘惯用的浅绛色。
心下疑惑,今日徐氏没来么?
怔神了片刻,也没多问,转身进了内室,净面洗手后,琴姨娘自服侍他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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