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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抬头浅浅一笑:“多谢殿下夸奖。”
棋感难以言喻,但很大程度上是天生的,阮月微当初狠下苦功,记下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棋谱,但与他的差距越拉越远,便是天生不擅布局,总盯着一隅,且拘泥于棋谱,因此下了许多苦功,棋艺仍然难称顶尖。
他的母亲倒是擅弈,长兄还在世时,他母亲尚未对他避而不见,他去宫中请安,母子偶尔也会对弈上一局。他们母子相处少,情分稀薄,相对而坐时常没话说,手谈倒是避免了尴尬。这也是他母亲难得夸赞他的时候。
“兄弟三人中,棋艺倒是你最好,”他母亲曾道,“你长兄性情恬淡,不喜征伐,不在意胜负,棋风也温和挺缓,你二兄失之躁进,攻杀凶狠,却少了大局观,倒是你,布局杀伐两相宜,厚势而锐意,假以时日,恐怕我也不是你敌手。”
“观棋如观人。”他母亲道。
而她自己的棋风刚强执拗,一如她的为人。
桓煊回过神来,捏了捏眉心:“胜负已分,这局棋便到此为止吧。”
随随依言收起棋子。
桓煊静静注视着她,这女子屡次让他刮目相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的骑射不错,从棋路中也可看出,有些排兵布阵的天分,”他忽然道,“若是在军中,倒是个可造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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