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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侯府内院。
阮月微坐在轩窗前,面前的画案上铺着细白的藤麻纸,手里拈着白玉笔管,那春葱似的纤指似玉一般莹润无暇,一眼望去竟分不出来。
但她只是微微蹙着眉,望着窗外花影出神,似乎忘了怎么落笔。
从庭中遥遥望去,宛如一幅工笔仕女。
张清绮跟着侯府婢女行至中庭,便看见那绮窗里的女子撂下笔,抬眼望她。
接着一阵环佩泠泠清响,画里的美人动起来,仍旧像一幅行走的画。
美人褰帘出来,提着郁金裙迤迤然走下台阶:“怎么才来,我盼了你半日了。”
张清绮狡黠地一笑,稚气的脸颊上现出一对深深的酒窝,煞是娇俏。
她指指婢女手里捧着的紫檀匣子:“姊姊莫怪,妹妹这不是不好意思空着手上门,特地绕路去了趟东市。”
那匣子约莫两掌见方,盖子上有精巧的金银平脱花纹,单匣子至少值十两金,也只有张家众星捧月的嫡出千金才随手拿来送人。
宁远侯府听着显赫,其实在朝中没什么实权,阖府上下几百口人,吃穿用度都不能堕了侯府的脸面,不免有些捉襟见肘,即便是阮月微这样的身分,也得算计着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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