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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当年之事,太子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不会的,他用帕子掖掖额头和鬓角的冷汗,怀着一丝侥幸安慰自己,当年之事证据都已湮灭,桓炯已死,炼制毒药的方士也已死了,死无对证,谁能查到他头上?
或许她入京并非为了他,或许她有什么别的阴谋。
他披上貂裘走到屋外,沿着廊庑走了两圈,还是骗不了自己——如今朝廷和三镇局势虽谈不上剑拔弩张,可皇帝想收回三镇是不言而喻的,萧泠入京无论如何都担着风险,否则也不用让精兵驻扎在潼关外了。
能让她冒险亲自进京的,除了当年之事还有什么?
太子又踱出几步,扶着阑干站了许久,手脚冻得几乎麻木,他丝毫没有察觉,因为他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着——这或许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决定,比当年下定决心除去长兄更艰难。
他既兴奋又煎熬,咬紧了牙关,浑身上下都战栗起来,对亲人下手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尽管这样的事他已做过两回。
良久,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决,终于捏了捏眉心,转头向内侍说了几个名字:“叫他们即刻到书房见我。”
来的共有四人,无一不是太子最亲信的僚属,其中便有东宫侍卫统领孟诚,他因为部下隐瞒左手刀一事领了四十笞杖,眼下面如金纸,几乎站立不稳,不时用袖子掖着额上冷汗。
太子屏退了侍从,令孟诚掩上房门,扫了几人一眼,缓缓道:“今日孤召诸位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几人都道:“请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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