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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官又道:“陛下叫老奴问问殿下伤势如何了?可能下床行走?”
桓煊明白他的意思,颔首道:“孤久缺定省,这就去宫中向陛下请安。”
郑奉御昨日验看他伤口,还说不宜多走动,可是另立储君之事迫在眉睫,他必须尽快入宫面见皇帝。
中官见他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关切道:“殿下小心伤口。”
桓煊道了声“无碍”,便即叫内侍扶他起床,一边吩咐人去备车。
因为伤口尚未痊愈,内侍备的是犊车,到得蓬莱宫中已近午时。
皇帝命人在堂中摆膳,父子相对而坐,都没什么胃口,用了些清淡的粥点汤羹,皇帝便叫人撤膳奉茶,随即屏退了宫人内侍。
皇帝眼皮发红微肿,时不时用手巾擦拭一下眼角,俨然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道:“二郎做出糊涂事,我恨不得亲手杀了这逆子,可他当真去了,我心里又空落落的……”
桓煊看着父亲这般推心置腹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他知道他想听什么话,无非就是桓熔悖逆天伦,自取灭亡,怪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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