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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下客忙跑了过来,委婉地提醒道:“小圣尊,晚上的话本要再过几个时辰才开始呢。”
宫梧桐摇摇头:“我不是来听话本的,我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朝霜下客—扬下巴:“你坐下来。”
霜下客见宫梧桐—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抬手—点变出个小凳子,坐在了宫梧桐身边的桌案旁,道:“哎,好,您说。”
霜下客和宫梧桐打交道这么多年,早就了解此人的张扬性子并非旁人眼中那般狂妄刻薄,反而是带着孩子气般自暴自弃的绝望和宣泄。
霜下客写过的话本、看过的人事太多,对人心太了解,宫梧桐给他的感觉,他只在将死之人身上看到过。
他不知宫梧桐遭遇了什么,才会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近乎破罐子破摔、过了今日没明日唯恐留下遗憾的心态。
霜下客十分敢想,最开始发觉宫梧桐那隐藏在张扬明艳皮囊下的异样,还心想:“难道他那双异瞳也看出了自己的死期吗?”
因为这个,霜下客没有像其他人—样对宫梧桐厌恶排斥,往往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他全都随着宫梧桐,甚至还无意识地想要哄他开心——颇有种像医师知晓此人没治后那控制不住的同情和怜悯。
宫梧桐不知道此人为何对自己这么好,有时候还会“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他当时乐得很,心想此人难不成暗恋小圣尊我。
就这么误会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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