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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诣上一次度雷劫时,宫梧桐还在自己身边陪着,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就能无所畏惧,连满天滚雷都不放在心上。
这一次,宫梧桐昏睡不醒生死不知,明修诣本能地生出依赖师尊的念头,但只是一瞬就被他掐灭了。
“一定是我太过孩子气,万事都要依赖他……他才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着不同我说。”明修诣听着雷鸣声,茫然地想,“若是我能给足他安全感,让他能反过来依赖我,也许现在就会完全不一样。”
宫梧桐沉迷话本,经常会和明修诣抱怨话本里的师尊太过愚蠢,明明暗地里做了一堆对徒儿有利之事,却硬要瞒着遭受徒弟的误解。
当时宫梧桐还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要是我的话,但凡做出来一丁点让徒儿感激的事,早就宣扬得人尽皆知,哪用得着瞒来瞒去?我才不要受那种委屈!”
但到最后,他还是成为了自己口中那个最“愚蠢”的人。
宫确抱着宫梧桐避到山脚下,拿出小芥子将宫梧桐放在了榻上,他看着儿子难得安眠的睡颜,垂眸看了许久轻轻抬手,用发抖的指尖将那唇角的血痕擦干净。
睢相逢双腿发软地跑了进来,急急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将一堆炼药的东西翻了出来,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宫梧桐毒已入骨,哪怕被红绳强行吊着一条命,不拔掉毒依然存活不下来。
宫确看了睢相逢一眼,也没有多打扰他,将明灯留在此处,起身出了芥子。
云林境已经将周遭还未来得及逃走的魔物悉数斩杀,此时正拿着玉牌,面无表情地像是在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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