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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太子陪同南巡的消息一下,本也没几个人手的东宫里,绿衣和春福便都连夜去备置行李,若是叫人瞧了笑话,他们自个儿也是面上无光的。
小到茶杯,大到被褥,以今时今日东宫的地位,怕是林贵妃会有意怠慢,还是全部自己带上才放心,虽苦了几个仆从熬夜准备,也只能多发些赏钱补偿。
绿衣倒是无所谓,能和主子一道下江南,整个人十分雀跃。
踩着一路星光,云悠汲着一双素面绸面厚底鞋,不客气地推开了无人守夜的太子寝居,里间已经熄了烛火,手中宫灯所至,却照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副画轴。
画中女子,一双桃花眼斜斜望过来,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
云悠顿了顿,心底暗嗤,走到黑着的幔帐前,一把掀开。
侧卧在床榻上的李缜仿佛有所料到,悠悠转醒,芽色的雪绸薄衫松松夸夸地挂在身上,在星色月光下,泛着一点雪绸特有的雪晕,腰间只有一根藏青的腰带束着,却只能束紧窄腰间的绸子,胸前已经滑落了半点劲瘦的削肩,修长的双腿也半露在外,合着那双带着些朦胧色的凤眸,带出秀色可餐的诱惑。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殿下,最近愈发出息了!还学会了偷人衣裳!”
自己消失不见的衣裳全被对方抱在怀里,贴在脸颊边,被揉成了一团,已是皱巴巴一片了。
凤眸泄出一点温润的笑意,李缜支起身子,雪绸沿着臂膀滑落下去,露出大片的胸膛,在月光下,比白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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