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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两天想过了,不算计别的什么,就老太太那年生重病、老三要出国没钱、十年前他做生意失败欠了老大一笔债,这几桩事,是需要大钱的……我呢,能有什么辙弄钱呢?走歪路不能怨别人,还是我自个儿托大,一定要担下来。偷过我父亲的藏画去卖,也偷干过作伪。我没心安过,该还的债我想迟早要来的。如今我作过的恶都冒出来了,我也不怕什么,可是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秦,要是我有个好歹,这些年我总归没给你添过什么堵,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来来和她妈妈有难处,能伸把手就伸把手。”
“说这个干嘛呢?你这老狗发疯的时候多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都是你不乐意跟我好……得了啊,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吧,可能前面几辈子做过不少好事儿,来来就是你的福报。真的,往下的事儿走一步算一步……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秦北海伸手出去,蒲玺握了握他的手。
“罗焰火这小王八蛋,不行。”蒲玺突然说。
“还能比你更差劲啊?”秦北海皱眉。
“你知道我的意思。论理儿,你比我明白,不可能看不透,对吧?”蒲玺低声说。
秦北海抬起头来看着外头,灯火阑珊。两人的倒影映在精明透亮的玻璃墙上,看起来异常虚弱和疲倦……“年轻人的事儿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他们自己会看着办的。现在也不作兴老一辈那一套,不灵了。”他也低声说。
外面传来轻细的脚步和说话声,他停下来,看看门口。不一会儿,罗焰火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罗焰火往门口一站,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往旁边走了两步,身后跟着白夜和葛铮,再后面就是餐车。
食物的香气随着一个个盘子端上桌渐渐散发出来,原本寂静的屋子里,有些拘谨和紧张的气氛,很快被美味打破了。
罗焰火坐得稍远些。宵夜备的有酒,是他交代的。秦先生晚间喜欢小小来一杯红酒,他知道这习惯。但他给秦先生斟酒,问蒲玺要不要时,蒲玺很干脆地说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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