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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锋抱住她,耐心抚摸她的后背,直到季春月冷静。
余洲听懂了他们没说出口的话。不到周岁的婴儿,在箱子里憋得脸色发青,如此虚弱,又放在垃圾箱旁边,淋着雨水。它活着的可能性其实很低、很低。
他无法动弹,想走到文锋和季春月身边,想说“我在这里”。
但他实在没有勇气。
他的手在樊醒掌心里微微发颤,樊醒正要说话时,眼前景色又是一变。他们回到了那间被洗劫的房子。
婴儿床上悬挂的摇铃轻响,季春月站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过道上,她不敢迈入卧室。婴儿床上有模糊影子,小孩儿伸出双手,轻笑。季春月脸上泪痕未干,她往卧室走了一步,周围再度变暗。
雨夜,苦楝树,垃圾箱。季春月手中的小包袱里只包了一团空气。
场景变化得越来越快,不是家中,就是小孩被丢弃的地方。季春月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保护不了你……”
余洲才明白小十所谓的“折磨”是什么意思。
小十说过,她擅长这个。
文锋已经无法再安慰季春月,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在不断变化的环境里闭上了眼睛,眉头因痛苦而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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