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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愤怒,不震惊,闲话家常一般说话。
樊醒忽然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他指甲尖锐,在脸上划出血痕。疼痛让他暂且冷静,松开了余洲的手,扭头倒在一旁大口喘气。
余洲的心跳恢复平稳,看着樊醒背影,他半天才想出一句话:“你吃过人?”
“……嗯。”樊醒嘶哑地回答,背对余洲。
吃人这件事不是母亲教导,也不是安流引领。
樊醒因总是无法满足母亲的期待,也无法像母亲心中的模板一样聪颖、开朗,能言善辩,他每每犯错,总要接受严厉惩罚。伤痛起初是极其难耐的,安流忙着去安抚母亲让它息怒,樊醒单独呆着的时候,会有哥哥姐姐过来和他说话。
他们教他吃人。
吃历险者,任何一个“鸟笼”里的都可以。
樊醒不懂,也不敢。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哥哥姐姐们的恶意,他们教他如何捕猎,如何食用历险者。最好是老的、小的,适合那时候的樊醒。樊醒在人们面前动弹不得,他想逃跑、求救,他无法对于自己模样相似的人下手。
兄姐们不容他放弃,热情万分地为他捕猎,把猎物摆在他面前。
“至少他们有一点说对了。”樊醒说,“人类的血肉,能让我快速地回复,好承受母亲下一次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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