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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时越汐沉默了许久,久到何一醇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正斟酌着要不要先认个错的时候,他最后说:再缓缓。
至少,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他只是想报复唐朝白,用不着搭上人命。
他为自己找着借口,却不想自己从来都是个宁可错杀的人,一条还没出世的人命,从前在他眼里甚至还算不上是个人。
至少当初将曲笛作为自己报复的工具时,他就没想过放过无辜的人。
何一醇看出时越汐忽然心情不好,匆匆走了。
时越汐放下手中的笔,卸下浑身的力气,往后靠在真皮座椅上,他将手搭在眼睛上,心乱如麻,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想起曲笛就心乱如麻,优柔寡断。
脑中不断浮现出两人相处的时光,怎么都赶不走。
大雨天他撑着伞在门口等自己回家,暖橙色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那次他们两天没见了,曲笛见到他后三两步跑到自己身边,他接过他手中的雨伞,搂着他的肩膀往回走。
那天他有些感冒,曲笛给他熬了汤,味道比不上家里的厨师,但他们告诉自己,曲笛挺着肚子在厨房待了一个下午。
还有他看向桌上的小雏菊,是曲笛在花园摘的,他说书房颜色太单调了,呆久了眼睛不舒服,偶尔看看花心情会好一些,这花让他工作的时候时时走神,但他没让人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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