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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兴二十三年,九月十四。
这一年,耀州的寒冬来得格外的早。九月才刚出头,杏子大的冰雹便劈里啪啦地从天而降,将毫无准备的耀州人砸了个七荤八素。
这天本来无风也无雪,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因此,不管是有事没办的人还是无事可做的人都纷纷出了门。有事的办事,没事的透口气儿。人们扎堆地外出,将地上新铺的雪盖踩得乌漆嘛黑,泥水四溅,好不轻松快活。
谁知到了下午,老天说变就变。
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地拢在铜川县的顶上,北风呼拉拉的吹,带着透骨的寒意在地上打着旋儿,刮得人原地乱转、直打摆子还不罢休。是以,街上的人又纷纷步履匆匆地往家赶,生怕天上忽然落下的雪子给自己的脑袋上砸一个大包。
眼见外头的风雪越刮越来劲,掀得街边木头做的厚门板都呜呜作响,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外出讨生活的底层人也被迫钻进一间间连字号都没有的小酒馆中,一边躲避风寒,一边借酒暖身。
为善街最不起眼的一家小酒馆里,此刻也被一群人挤了个满满当当。
这帮人各个膀大腰圆,腰间别着武器,不少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纹了恶鬼样式的刺青,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领头的男人更是个身壮如牛、满脸横肉、臂膀赛人大腿粗的彪形大汉,海大的酒碟在他手中小巧的好像一盏茶托。只见他左右开弓,蒲扇般的大手一抬一翻,一碟碟酒水便如同山洪般源源不断地滚入口中,事毕,连气都不带喘的,叫人不禁怀疑这酒水里是不是掺了假。
“妈的,店家老子的酒呢?”
眼见桌上的酒碟如小山般摞起,桌下的酒坛也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可这群煞星老爷还嫌不过瘾!酒馆老板蜡黄的长脸上划过一一条条惨白的冷汗,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本来他家就没存多少酒,这帮子煞星还这么能喝,今天怕不是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大、大爷,小、小店的酒全在这了。”他小心翼翼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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