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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听了赵疏的话,说道:“不必操之过急,这几年你一路行来,每一步都艰难,每一步却也坚定,姑母看在眼里,姑母相信你不是做不出决定,只是心中尚有权衡,待到再走几步,柳暗花明,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着一叹,“你说与儿学为洗襟,病为洗襟,你又何尝不是?我年纪大了,许多事早已看开,只盼着你们都别太为难自己。”
赵疏闻言,心安了不少,暖阁着焚着促人安宁的沉水香,赵疏安静地用完晚膳,对德荣道:“德荣与朕说说表兄在陵川的事吧,表兄回京后,朕与他两厢繁忙,还不曾听他提过。”
德荣依言点头,“小的是五月中旬,从中州赶去陵川的……”
陵川的经历真要说起来,那就没个头了,但赵疏还有政务要忙,朝中的事务不是只有洗襟台这一桩,今日买卖名额的案情梳理完毕,奏疏依旧堆满了会宁殿的案头,赵疏在昭允殿多坐了半个时辰就辞去了。他走了,德荣自然不能多留,小黄门引至四重宫门之外,笼着袖子在夤夜中等着。
一直等到子初,谢容与才从角门出来,见德荣迎上来,问:“母亲回宫了?”
“是,”秋夜清寒,德荣为谢容与罩上薄氅,“夜里官家过来用晚膳,夫人和官家说了好一会儿话。”
马车就停在宫门外,德荣在前面提着灯,正要引着谢容与上马车,忽然有一人从道边快步上前,唤了声,“表哥。”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谢容与顿了一下,看清她的眉眼,“仁毓?”
赵永妍有些怕,虽说他们是表兄妹,小时候在宫中也常有往来,可是比起赵疏,她更畏惧这位看似随和实则疏离的表哥,只是眼下赵疏身为帝王,有许多事她不好问,只好找到谢容与这里。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谢容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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