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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遴选登台的士子中,别的地方都是以进士为多,只有陵川,举人几乎占了半数。
沈澜运气好,洗襟台坍塌时,他扶住了山间的一株巨木,巨木虽折断,却在废墟下给他撑起一片空间,他伤了腿,人并没有性命之尤。
岳鱼七碍于与温氏有牵连,去医帐中帮忙的时候,帐子里是没有旁人的,彼时正是深夜,沈澜却醒着,他看了岳鱼七一眼,说道:“义士,看您的样子,不像是官府的人。”
岳鱼七淡淡道:“我是过来帮忙的。”
沈澜听得“帮忙”二字,目光又在岳鱼七身上梭巡片刻,“义士夤夜前来,又遮着脸,若不是有什么苦衷,不方便见人,想必就是来害人的吧。”
岳鱼七不解他一个读书人,为何会生出这样恶毒的揣测,他没理他,径自掀开沈澜腿上的伤处一看,随即吃了一惊。沈澜的伤口早已流脓生疮了,不知为何,竟是一直无人为他上药。
岳鱼七当即不迟疑,找出一瓶金疮药,转头就要出帐打水,沈澜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腕,“义士究竟是谁?真是来帮我的?”
岳鱼七道:“我是谁你不必打听,你需知道你这腿如果再不救治,只怕就要废了。”
沈澜听了这话,目光一瞬茫然,随后灼灼生出光来,像是看到希望,他忍痛从病榻上坐起,“义士夤夜来帐,只为救人,想必定是义薄云天之辈,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义士一定答应。”他牢牢握住岳鱼七的手腕,“在下姓沈,名澜,字书辞,东安人,有人……”他朝四周看了看,急声道,“有人要杀在下,在下恐怕活不过今夜了,如果可以,还望您能保住家中小女一命。”
岳鱼七一听这话,直觉事情不简单,问道:“谁要杀你?”
沈澜摇了摇头:“在下也不知,只晓得那人是朝中的一个大人物,实不相瞒,在下之所以能登上洗襟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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