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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那些秀才、举人,何故会拿到洗襟台的登台名额?为何翰林会以才学、德行到各处选定登台士子,而并非以出身论之?是我。我不想让那些名额牢牢握于那些贵胄子弟之手,我正是不想我的经历,要在其余人身上再来一次!”
章庭道:“父亲是觉得由父亲来分这些名额,就能做到真正的公正?许多跟您一样的旁支,甚至一些寒门子弟,也能得出头之机?可是您又怎么保证自己是公平的呢?从您手上,漏给曲侯的名额又如何解释呢?”
“曲不惟那是意外。我事后得知,已尽力补救。”
“补救的结果就是竹固山山匪一夜之间被屠戮致死?上溪的县令与师爷也在多年后一场暴乱里葬生?”
“那是曲不惟自己做的,他利欲熏心,杀戮无道,并且头脑简单心思愚蠢,此事若换我来,手脚必不会这么不干净,法子也不会这么粗暴蠢笨。归根究底,这样珍贵的名额,十万两一个,太便宜了,它该是无价的,我根本就不会拿出去买卖。”
屋外的风声更猛烈了些,声声恍然兽吟,夜色已经降临了。
章庭逼视着章鹤书,“那么在父亲眼里,这些名额是什么?是实现自己理想的一道天梯吗?还是补救自己缺憾过往的一枚筑梦之石?您觉得那些陷于泥垢里的寒门之士,那些所谓的不公只有您能拯救,您的鸿鹄之志青云之梦只有这座楼台才能实现,所以在您看来,这些名额应该是无价的?可是洗襟台只是一座楼台!它是为当初投江士子的赤诚之心修筑的!是为长渡河牺牲将士的忠勇之心而修筑的!它是无垢的,它不该成为一种手段,它不该成为你们平步青云的……”
“你既然匆匆赶来中州,想必小昭王这一年中查到了什么,你大致都有了解。”章鹤书不等章庭说完,打断道,“那么你去问问小昭王,问问那温氏女,这一路上,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些什么。
“最初的徐述白,他为何要登洗襟台?因为他一无钱财二无官职,所以他选择登上洗襟台,为的是有了名望后为自己喜欢的妓子赎身!
“上溪的蒋万谦,一个商人辛劳了半生终于攒下了花不尽的钱财,年少的赘婿之辱却始终是他噩梦,他想光耀门楣无奈儿子不争气,考中秀才便停滞不前,所以他不惜为方留买下洗襟台登台名额,为的是今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让蒋氏一族在乡里更有颜面!
“还有东安的沈澜,他爱妻爱女却懦弱无能,家中尊长要把他阴时阴刻出生的小女送人他竟无力抗阻,事后却假惺惺去尹家做什么教书先生,考中举人数载碌碌无为,又担心一生无法要回女儿自苦自责,最终决定以《四景图》换洗襟台登台名额,以待平步青云成为高官,正大光明地从尹家讨回尹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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