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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果真好运气,竟能买下这等真品……赵公子是向何人买来,那人可还有余宝?”
裴凛玉虽自顾饮酒不为所动,可双目却忍不住落在画册上,心中刚叹这竟是真品时忽见画中何仙姑尾指微翘,顿觉身子一僵,愣在原地。
同时那得了吹捧的卓公子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上扬露出讥嘲,道:“能得这画还得多谢裴兄的夫人,若非夫人忍痛割爱”,说着一顿,假意醒悟过来什么:“瞧我这记性都忘却已是不能称为夫人,还请裴兄莫见怪”
裴凛玉哼笑,这才明了所谓邀约不过是想羞辱。可他无意这些,叹息一声反倒发笑:“见怪倒算不上,只是我记得这幅真迹早存入宫中受人保管,又怎落入常人之手……可惜了赵公子这一腔热爱”
赵公子一愣,见他神情自然点到为止,顿时皱紧眉心,恼羞成怒:“你所言何意?”
裴凛玉却不说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告退:“何意都无,还请赵公子恕我无礼,在下还有要事不便多留”
裴凛玉说着也不理会他气急败坏,悠然回房。只是脑中仍是对那画册的疑惑——为何他年少时仿造的假画会在长澜手中?
他自幼学画,十二岁便能仿画以假乱真,有段时日更是极爱仿假,就是拿假画去典当也无人识破,也是心间骄傲使然,叫他常在画中留些自己的痕迹,那何仙姑手握金莲的尾指便是他有意修改又不叫人识破的得意之处。若不是此,他段不能想起这陈年旧事。
只是那假画早因他一时玩趣随手卖与他人,也因此惹了祸端,长澜又是如何得它?
两日前……裴凛玉又想起赵公子所言——原来他仍在城中。
除夕守岁甚是吵闹,裴凛玉在房中闭不能寐。开窗便见数不清的烟火升入空中,响彻云霄,将行人街巷照的闪闪发亮。锣鼓声从城南游至城北,期间又有小股行队汇合,人声鼎沸,乐此不疲。
也不知他们为何对此事热忱。裴凛玉心生无趣,想及不到深夜是不停歇,索性也穿衣出门跟入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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