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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可耻地逃掉了。是的,说什么不想耽误女孩的人生,其实是胆怯于去承担另一个人的人生。明明知道花梨是个那样迷茫的孩子,根本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去支撑自己的人生,但他还是懦弱地把她扔给了“长跑”这么个运动,然后自己逃跑了。
于是花梨就这样傻傻地沿着他们安排的道路,傻傻地继续向前奔跑着,直到她大四那年膝盖再次受伤,再也无法从事任何竞技项目。像一个被拧紧了发条的玩偶娃娃,终于因为零件受损停了下来。
得知她再次受伤的那天,及川彻用最快的速度从国外飞回来。凌晨到达的航班,他却始终徘徊在医院门外不敢进去看一眼。
然后在天光渐明的时候,花梨的母亲从医院里走出来,邀请他谈一谈。两人沉默地走了一路,最后在临别之际,花梨的母亲终于轻声说道:“那孩子跑起来的样子其实很好看。但好看的样子终究是给别人看的,她自己是看不到的。你说,要是一开始我就能无条件的爱她,她现在就能发自内心地爱上自己了吗?”
及川彻无法给出答案,于是只能闭着嘴保持沉默。
花梨的母亲接着说道:“花梨让我转告你,谢谢你能来探望她,这几年你在国外应该过得也很辛苦,很抱歉没有办法帮到你。虽然现在也可以说一些在心底为你加油之类的轻飘飘的应援的话,但对你来说似乎又不够分量。”
及川彻抬起头,看向住院楼密密麻麻的窗口,那个女孩是否此刻正躲在某副窗帘后面悄悄看他的反应呢?还是觉得难以面对所以干脆连面都不见?
早晨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他难以承受地低下了头去。
然后他听到花梨母亲那冷淡又温和的声音,模仿着花梨的口吻说道:“‘抱歉,及川君,无法再继续响应你的期待了。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温柔和包容。当我找回重新爱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我会用一颗完整的心,为你献上世界上最热烈的祝福。’——这就是那孩子想要让我告诉你的。”
及川彻的喉咙哽住了。有万千话语想要诉说,临到嘴边却没有一句能确切地表达他此刻的感情,最后都生生咽了下去。
然后在告别转身后,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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