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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她应声，从塑料椅上站起，一边拿起工作服套在身上。

        凭什么？

        她想。

        凭什么方燕的儿子就可以一帆风顺，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如果不是那件事，她本来可以像宋珂一样上高中、考大学，也许也能去A大。

        凭什么？

        员工休息室窄得更像个储物间，空气不流通，她一动，穿在里面的背心就Sh了，贴在身上闷热又黏腻。

        工作服上有一滴洗了很多次也洗不掉的油渍，她低头看着那滴油渍，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那辆停在店外的昂贵轿车，白手套的司机，车里少年白净无瑕的侧脸，像被妥帖安置在灯光下的展品。

        她透过这滴油渍，望见自己和他之间天壤之别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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