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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奶奶最后的时光,他未曾说出口的“我爱你”变成了内心的刺,拔不出,只能留在那里发炎化脓,一触碰就是一道伤口难以愈合。
应忱的办事效率非常之高,赶在奶奶下葬那天解决这件事。
宋闻璟听他说这棵树几年前被拉进“古树名木保护工程”,周围还拉了保护栏,位置就在那栋房区背后,虽然平日里少有人经过,可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让奶奶下葬。
应忱难得也会说委屈一下奶奶,他看着宋闻璟突然没来由变了个话风:“光明正大也行,我回头……”
“不用了。”
时间选在了凌晨,应忱自己带来的人去做的,天下了雨,泥土湿润,都穿着雨衣筒靴,要爬一段路。
大榕树周遭的泥土硬实,好像是被修缮时周遭糊了混凝土,每一铲下去都仿佛在与顽石较劲,应忱挖的第一铲,选了个位置,而后让他们开始动。
这棵树长得很好,枝干蜿蜒盘旋,树冠宽广而浓密,如同巨人的手臂,向四面八方伸展。
所以奶奶说他时常待在那棵树下,她到底说的是哪一个宋闻璟。
谁也不知道。
宋闻璟抱着骨灰盒坐在车内,应忱让人提前做了法事,他倚靠着车门,夜色在他身后铺展开来,仿佛一幅深邃的画卷,他姿态慵懒而随意,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指尖那点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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