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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魃还以为陆轻舟会接委屈这一茬,不承想她竟然真以自家人的姿态大大方方的应承下来了,既然这样,润魃再没什么好说的,缓缓站起身道:连日奔波恐怕你们也累了,住处早收拾妥当,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再设宴给你们接风洗尘。
三十年光阴绝非一晃而过,候府的仆婢几乎都换了一遍,假山楼阁亦不是从前的模样,郁润青十年前回来那次就像是走进别人家院子,又何况十年后的今日,若非下人在前面引路,她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曾经的住处了。
幸而这座小院被遗留在过去,没有令郁润青感到陌生。
小舟,看到那棵树没有。我九岁那年从这跳下来,不小心崴到脚,一整个正月都用一条腿蹦着走路,三哥取笑我,跟在我后面蹦,大过年的还被父亲好一顿打。
这么高的树,你跳下来只是崴到脚,算你福大命大了。
陆掌教,树是会长的,我七岁那年它还没那么高。
陆轻舟反应过来,渐渐涨红脸,难得露出羞涩的神态,她转过头,先一步往屋里面走了。
庭院草木尚且有开枝散叶的余地,屋子里面却是一点也没变。陆轻舟看向入门左手边的小书房,那博古架上的书卷、墙上挂着的字画、案上摆着的文房四宝、以及花几上釉色洁白的古瓷罐,无一不沾染着少年人活泼灵动的意蕴。
这一切,都属于十八岁的郁润青。
看什么呢?
那些画都是你画的?
她冷不防这样一问,郁润青还真想不起来,走进书房定睛看了一眼才说:右边两幅是我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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