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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息的,她用另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林心予的额头。
林心予就在这时睁眼,几乎与她四目相对。细密的睫毛抖动,目光有些困惑的,穿过它,眼底倒映着蚊帐的顶部。
她好像发现了顾无觅,又好像没发现,松手的动作一如前一天晚上。顾无觅有时惊讶她每次都能精准地捕捉到自己的存在,却又拿不准这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林心予真的有所发现。
毕竟她也不知道活人与鬼魂相碰应当是怎样的触感。
她只是用被林心予放开的那一只手替她拢了散乱的头发。
在闹钟再一次响起来之前,林心予终于坐起身来将它彻底关上了,然后翻身踩着楼梯下床,跟没事儿人一样——
如果她没有在倒数第三阶一脚踩空撞到扶手的话。
林心予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晚上过去坐垫没有完全干透,带着点湿意,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昨夜发生的一部分事情,笼着蒙蒙水雾似的模糊并不太清晰,只能描出个大概。她于是终于准确地判断自己大概昨晚就已经开始发烧了。
磕在台阶上的膝盖和磕在扶手上的小腿还在痛,旧病未愈又添新伤,林心予觉得也是没谁了。她扯过数据线将手机插上,起身拿着洗漱用品穿过漫长的走廊去往洗漱间。
顾无觅尝试着再次与她融为一体,然后被发烧带来的酸软和昏沉劝退了,像真正的背后灵一样飘在她身后一路跟着进了洗漱间。林心予刷牙时她就飘在后面,研究镜子里林心予飞红的脸色。
后者懒懒半睁着眼睛,任凭电动牙刷在嘴里闹出动静。她走前没带橡皮筋,头发很随意地飞舞在牙膏的泡沫里,顾无觅只好替她又拢到耳后。然后她一低头漱口,刚才的活儿都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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