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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对着一堆老厂房的结构数据犯难,闻言愣了下,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头发,含糊地应了一声,身子却没动。
没一会,吹风机的嗡鸣声在头顶响起来。
池衡不知何时拿着吹风机站到了她身后,温热的风混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冽味道,一起笼罩下来。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熟练,偶尔会碰到她的耳廓或者后颈,曾婳一僵了僵,最终还是放松下来,任由他细致地给自己吹头。
临睡前,池衡又倒了药酒,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娴熟地将她的脚抬起,放在自己腿上。
微凉的药酒在掌心搓热,覆上她已消肿大半的脚踝,缓解那点残留的酸痛。
曾婳一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
这几天被刻意压抑和忽略的种种情绪,在这令人放松的静谧里,终于找到了缝隙。
他的温柔,他的沉默,他的若无其事,都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折磨,反复拷问着她的心。
曾婳一忽然轻轻开口:
“池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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