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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高启强笑了出来,他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是。”
举起杯子抿了半口酒,高启强侧过身问李响:“不过,李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李响把双肘架在膝盖上,他看着自己鞋面上的灰尘,想说,我贱的慌。但是他也跟着笑了出来,扭过头看着高启强,出口的还是:“安欣不是让我照顾你吗?”
听到安欣的名字,高启强脸上的笑意消退了些,他灌了一口大的下去,问道:“你知道,这白金瀚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吗?”
李响没说话,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高启强敞开的领口,随即又把头转了回来,继续盯着自己的鞋子。
“我心里清楚,你们都说我是陈泰的婊子,他所有的东西我都能靠脱了衣服换来。”对于这种眼神,高启强再熟不过,他把酒喝了个底掉,又去拿倒给李响的那杯:“你说一个三四十的老男人,天天张开腿做这种活,恶不恶心?”
高启强明白,李响这时候的沉默,是最大的礼貌,但礼貌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从来都是虚的,连屁都不是。他高启强就非要把那些遮掩的虚伪都撕下来,明明白白地把烂疮揭给李响看:“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恶心。但是恶心又他妈怎么样?再恶心也能让我活下去。”
“卖鱼也能活下去。”李响的声音很低落,他似乎有些怀念那个浑身旧衣,顶着乱糟糟卷发,一眼就能看明白小心思的卖鱼佬。
“是。”高启强点点头同意他的话:“只要我老老实实不惹事,把存的钱乖乖孝敬上去,卖鱼的确能让我吃饱饭,但是李队,一个臭卖鱼的在监狱里可救不了自己的命。”
高启强笑起来的脸很圆润,甚至对什么都有股淡淡的慈悲,然而那慈悲似乎从未降临到他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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