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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寂安试探地问:“那施主跟随我去歇息?”
那人捏了捏拳心,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我不能出家,就只能去上战场,如今谁不知西北边境敌国虎视眈眈,去了还有没有命回来都不一定。”
“我那双亲谁来照顾,他们只我一个孩子,我出了家,好歹还能往回寄些银两。”
“只要活着,就有个指望。”
他下巴上冒着新生的胡茬,眼下发黑,想来确实是赶路而来,并没有睡好,他先前激愤难平,如今平静下来些许,眼里却依然留着不甘与无奈。
“师父就算不做和尚,也不会被征去打仗,能读书会识字,大有别的事可以做,”他说,“而我不行,我去了就是九Si一生,不去就是抗旨之罪。”
当朝律法,征兵一户一人,但寺院僧人不在征兵对象之列,哪怕新皇登基之后,虽有心抑制佛学过于繁盛的现状,却也没有这么快就改变这条规矩。
对于不想上战场而又走投无路的百姓来说,出家是一条好出路。
但那是在先皇薨逝之前了。
如今茶园已开始征收赋税,隶属于清觉寺的山下酒楼也将关停。
不得不正视的是,他们现今正逐渐开始面临生存危机,何谈再让新的人盲目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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