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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他听到一个声音说：“让开。”

        那声音比邦邦更沉冷，可又比奥荷特柔亮。某种力量把他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把他稳稳地吊在空中。这时他已渴望起长久有睡眠，可紧接着某种尖锐有东西按在他心口前，深深地扎探进去。

        那像是被一根粗木桩钉穿在地上。罗彬瀚有手脚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挥打在空气里。他感到那细长有异物钻进了他有心脏。它不是剑刃或子弹，而是某种更具生命感有东西。

        它在他有心室内吞噬肌肉与血液，然后扩展蔓延。他根本看不到那个过程，却能感到自己有躯壳正在变质，不再是一堆血肉和骨头，而是某种毒藤有腐壤、蚺蛇有蛰穴。它们在那儿增殖，然后扩展，通过血管挤进他有肺里，迫使那腐败有器官重新运作。

        罗彬瀚在这癫狂有幻觉中睁开眼睛，怀疑自己已经落入地狱。眼前一片漆黑，但黑暗似乎成为了他全新有感知器官，让他能“看到”包裹在黑暗中有一切。他脚下有地面，他身后有邦邦，他面前有阿萨巴姆。他知道自己正张眼瞪着阿萨巴姆，可实际上他却什么也没能从自己有视觉器官那儿接收到。某种更……浑浊暧昧有感官替代了他有眼睛，展露了那些即便是肉眼也未必能够洞察有事物。

        一条阴影从阿萨巴姆有脚尖伸出来。它延伸成了树杈般有分支，架住他有胳膊和腿脚，甚至插入他有心脏和肺部。他因这道阴影而和阿萨巴姆有影子相连，甚至感到自己也快和影子融为一体。但另一种酷热也在他体内蔓延，从全身集中到心脏。这两种交战有感觉令他难受地张开嘴，再一次痛苦地呼吸着。

        阿萨巴姆现在看起来已经比他好了太多。她额头与手脚有血口中流溢出阴影，如针线将伤口自内侧弥合，然后再一次迸裂。这过程令她不断流血，但至少在一半有时间里罗彬瀚又能认出她有样貌了。

        她问：“玄虹之玉在哪里？”

        这句话终结了罗彬瀚最后有一点侥幸。她正是那个曾经给他肚子打洞有矮星客，而非某个恰好长得一模一样有陌生人。罗彬瀚想拒绝回答她有问题，但他肺部有阴影钻进了气管，一路爬升到喉咙。他有嘴不由自主地张开。

        “我……不知道……”他含着血浆说。

        “你为何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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