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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防归提防,但朝廷要求拨给大军的粮食,威戎大尹倒是不敢私吞,随着一车车粮食拉入营中,部曲得到了补充,唯一的麻烦是一路来猪突豨勇倒毙了五分之一,只能到上河农都尉附近再拉壮丁。
稍稍休整几天后,又得继续上路——这两千八百余里的路,他们才走了一半,第五伦只感慨,大西北真的大,这威戎郡南北相距也实在太远了。
但行军路线却做出了一点改变,若是离开郡城直直向北,要途经八百里荒地才能抵达下一个县城,二十天足够耗尽他们所有粮食,让大军陷入绝境。
而另一条路向西北行,则要在黄土沟壑间穿行,最大的问题是,将离开威戎郡,进入隔壁安定郡。
吞胡将军选择了第二条,三月十五日,三军再度启程,而马领城头的百姓看到滞留多日的新军终于离开,不分男女吏民,都竞相庆贺,好似送走了瘟神。
听着背后的欢声笑语,第五伦只感觉这一幕魔幻极了。
天气一点点变热起来,比初春的乍暖还寒舒服多了,一路上,景致越发荒凉,而山也多了起来,好在尚有水草可依。
沿途居民本就不多,被凶神恶煞的兴军和饥肠辘辘的猪突豨勇们犁过一遍后,等踵军抵达时,就只剩下被烧毁的板屋,捋得光秃秃的麦苗,以及道旁衣衫不整,眼睛睁得极大的女尸。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
这还是在吞胡将军三令五申,说安定大尹是皇帝的堂弟,士卒要收敛一些的前提下。
第五伦在尸体前停下来,让人将她葬了,又仰头看着无语苍天,他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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