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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把主导五均六筦之制的鲁匡,免除了九卿之一的纳言之职大司农,而打发他去北方的获降郡五原郡担任卒正。将五均六筦恶政的原因都归咎于鲁匡,也算遂了天下人之愿——你看,予不是惩罚过他了么?
这是不是打算改弦更张的标志呢?皇帝的心思,没人猜得到,但和秦皇汉武不同,王莽不容易被猜透,不是因为帝王心术藏得深,而是他思维跳脱难以把握,总能给人惊喜——或者说惊吓。
如此一来,纳言一职便空缺了出来,王莽只点了重新恢复爵位的严尤,让他担任此职。
众人都恭贺严尤,他算是重新起用了,严尤只笑道:“或许是我做了第五伯鱼家的主宾替他伐柯,才沾了喜气,伯鱼是我的福星啊。”
……
少顷,王莽又在宣室殿单独召见严尤,问他道:“朝中群臣听闻,山东、荆州盗贼动辄数万人,却一直没有文书、官号、旗帜、徽章,都颇为惊奇。”
“国将哀章甚至说,这些人莫不是像古代的三皇之兵一般,不要文书、称号吧?卿以为呢?”
国将哀章就是一个靠阿谀献符上位的太学生,他懂个屁的兵事?严尤只觉得好笑:“陛下,这不足为奇。自从黄帝、汤武王行军用兵,都一定要有建制、旗帜和号令,现在东、南叛匪没有这些制度,说明彼辈只不过是一群饥寒盗贼,像牲畜般成群结伙,不懂得采用这些制度罢了。”
王莽大喜:“如此说来,彼辈不足为虑?”
严尤只含蓄地说道:“岂不闻锄櫌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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