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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容宁强忍着心中酸楚,对着祁漓行了个大礼。玉白光洁的额头磕在玉砖上,印出一道浅浅的红痕。这厢祁漓已经抱着宋辞稳坐龙椅之上。箍着宋辞的腰不让他挣扎。眼睛斜斜瞄过底下跪得端正的上官容宁。
他今日只着一身素袍,墨发用檀木簪子束起。玉白的小脸里透出几丝颓败,苍白的唇一点儿颜色也无。单薄的身子撑不住衣袍,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让宋辞看了都有些不忍心,暗暗在书桌下拉住祁漓的手求情。
祁漓不为所动,低头把玩宋辞腰间的玉佩,时不时用指尖轻抚金丝黑袍下可爱的隆起。
“君后若无要事,还是早些回去歇着才好,雍儿还小,离不得父后。”这话说得冷硬,祁漓对着上官容宁还是第一次这般冷漠。若是从前,见着他单薄身躯瑟瑟发抖,早心疼得无以复加,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安慰了。
上官容宁阖眸又拜,身姿仍是笔挺的。
“臣侍如今已是罪臣之子,当不起这君后之位,今日特来求个恩典。自请废去臣侍尊位,褫夺封号。臣侍愿常伴青灯古佛,为家父稍减罪孽。还望陛下看在父亲多年辛劳上,饶他一命。”饶是请罪,上官容宁也是不卑不亢的。
“嘶。”宋辞皱眉溢出痛呼,原是祁漓覆在他腹上的手掌在不知不觉中深深按了下去。祁漓被宋辞的吟声唤回神智,满眼心疼地替他揉腹。
“阿辞先回去休息可好?”尽管他并未说明,但以宋辞对他的了解,便知这是要自己回避了。宋辞看了眼下首跪着的上官容宁,又不放心似的凑到祁漓耳边轻语。
“君后身子不好,陛下切莫动气。”祁漓安抚了他几句,便目送着宋辞掀开纱幔,往后殿休息去了。
宋辞一走,殿中便冷寂下来。上官容宁先前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又吹了风,乍进这温暖的内殿,还有些晕乎乎的。腿脚发软,有些跪不住了。
祁漓冷眼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终于还是没忍住扶了他一把。大手覆上他堪堪一握的腰肢,才惊觉他瘦了很多。上官容宁执拗地扭过头不肯看他,鹿眼中却已带了湿意。
“你有几条命,也敢说替上官予华赎罪。他侵占民田,罪行罄竹难书。未判他满门抄斩,皆是因着他有个做君后的好儿子。”祁漓强硬地掰过上官容宁的脸,对着他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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