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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完就起身走了,走出几米,忽然回头瞄了王良一眼。也就是这一瞬间开始,王良意识到了为什么到了市委办公室这些天周遭的人看他总让人感觉十分不适。
那是看虫豸的眼神。
看他就像看到了这市委大院角落里的虱子一样。
王良再次见到那个眼镜男的时候,他半个身子卡在进混凝土车了,一百五十斤重的男体,就像是个拖沓的口袋,被人皮搂着,而他另一半的腿,大概已经碎在搅拌机了。
高启强站在他身边,披着一件纯黑的厚呢子大氅,把他本就有点壮实的肩膀压得更沉,整个人就像是一座一言不发的死坟,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如果我当时没有花二姐彩礼的六千块钱贿赂工作调动,现在在这混凝土搅拌车车里的就是我。”王良的烟瘾不大,但是口齿的动作能够缓解焦虑,每每人多他就尽量靠烟来排遣自己。
“也不会。没有那个六千也有给别人的六千。”高启强直截了当的否定了王良。
“也是,我这样的人哪能有这样的傲骨。”
高启强背对着他,今天见面没有给他任何的眼神,没有人会看出来他们之间过去那些扭曲的关系。
“不过反过来说,他正常升到你的位置,也许并不会这样执着。”
欲望的道路上全是吃人的野兽,每抗拒一次倾覆和吞噬,是不是就能得到一片坚固铠甲?但同样的,每屈服一次,人类的魂灵就会稍微融化一些,直至完全变成一滩无法辨认的恶兽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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