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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抬起头,何素背对着他,身姿端正。停下脚步的是何素胯下那匹马,那匹被姚涵喂过豆饼的马。
它回过头,脑袋微微一歪,看着姚涵。
下一刻,何素一夹马腹,马儿不得已嘶鸣一声,提步向前。
姚涵再次被驱着往前跑去,跌跌撞撞。
然而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根本是跑不起来的,何况还负枷戴镣。惟有是跟着马匹的脚步,被半拽着前行而已。
手脚的燎泡与磨破的伤口持续烧灼着神经,疼痛连绵而密集。他艰难地于间隙中喘一口气,咬牙跟上。
岳凉阻拦不及,也无力阻拦,只能无言催马。
何素头也不回驰马到军前,令旗一转,全军转向城东——那是四个月前他们出发时所驻扎的营地。
他们回来了。
一别四月,仿佛一切如旧。
营地仍是那般,幽州仍是那般,军伍生活仍是那般,十年如一日的一成不变。就连胡人也仍是那般,于卧榻之畔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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