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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姚涵带着东路军主帅呼达的人头闯到他的营门,见到他后只说了一句“请笑纳”便再撑不住。他当即让军医带人回营,好生照看,之后却是没有等他醒来,立刻带着那枚人头奔袭真定。
须知这本是对方守城我方攻城之战,万不该如此轻骑简从,而应是在真定面前扎营慢慢打,说不得必要之时还需围城以对。何况本朝军队大多不得力,出征往往自己先怵了,这仗就更是难打。
然而对方主帅被刺,必定军心不稳,这等良机,一旦错过,便基本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回了。因此何素咬了咬牙,略一犹豫,便带五千清字军连夜奔赴真定。清字军是他的兵,他却不是要去抢头功的,只是清字军装备更好,人心也齐,这等奔袭攻城,只能用清字军而已。
到了真定府下,先是射杀城头哨兵,接着便是登墙夜袭。俗话说捷足先登,先登这事历来都是重赏,普通士卒若混个先登,一辈子可以吃穿不愁。但相应的,登城这事风险也是极大,毕竟守军只要不瞎,就不会坐看你爬上去。谁料这次何素本人提着呼达人头直接登了城,不等胡人士卒调动起来,举着人头往城头一挂,彼此虽言语不通,却已足够震撼——
被封锁了消息的胡人士卒并不知主帅已死,可眼下这枚人头,谁不认得?当场哗然。
降兵惊骇欲死,躲在角落暗处瑟瑟发抖,何素却还是那句话:“降兵不杀,夺城有功!”这下听不懂的胡人还不如何,听得懂的汉人降将却是即刻乱了阵脚。这话实在是太恶毒,不管降兵有没有动心思,何素既然在此喊出来了,降将便不能不防,而即便是没动心思的降兵,听见这话也知道,若不先下手为强,恐怕下一刻便要被将官斩在城头,两相权衡,不动也得动,不如杀了降将胡卒,博个功名!立时便是一场哗变。
清字军血洗城头,把住城门,何素在等候援军与冒险深入之间略一思索,觉得一鼓作气不可徒然衰之,等候反而错失先机,何况城中不是平原,胡人骑兵施展不开,人数并不足以成为压倒性的优势,巷道逼仄反成对方掣肘,当机立断决定仗着夜色里对方看不清我军人数,开门迎军,作大军扑来之势汹汹入城。
胡人措手不及,也不知是不是因主帅身死,几个大将之间意见不一,一时竟无有力反扑,只能散兵各自为战,倍感束手束脚。
临近天亮,胡人军中似是终于有了决断,忽而鸣金,所有散兵闻得,或是恨恨,或是松一口气,总之是告一段落,纷纷退出了真定。何素自知凭清字军五千兵力吃不下这几万大军,也不纠缠,只松手放他们逃离,自己这边则是速做整顿,占住城中各处要害,清字军分兵两千自南门而出——这次是真的要等援军了——真定虽下,可若是被胡人绕后,便等于是被围,到时孤城悬于野,断了粮草援军,再回看今日,就很难说这次奇袭是胜是败了。
堪堪两日,援军跟上,守住后路。何素松下一口气,将军中事交托副将岳凉,立刻抽空奔回惠州大营,却是有两桩事要做,一是与惠州守将周潆梳理军情,安排后续防务,不过这事本不必他亲身来,算是顺手为之,二才是他回来的原因,那便是去见堪称此战首功之人的那名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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