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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理智到底知道何素举动情有可原，抑且两人之间实无自己置喙余地，因而手指点了姚涵半天，尹军医最终还是气哼哼道：“将军好得很，三日前便醒了……”

        他言外有未竟之音。姚涵听得明白，却无意去咀嚼，只是欣然长出一口气。尹军医见状只觉无力。

        孰料何素不来看望姚涵，又岂止是三天而已。接下来足足两月，何素都未再靠近过军医营帐半步，亦未过问姚涵半句。

        姚涵那颗心便开始着慌——原本何素三五不时便要叫他去发泄，这两月却是连发泄之事都不曾有了，何以如此？

        起初他以为是何素太忙。毕竟幽州方下，百废待兴，何素身为一军主将，称得上是日理万机，其人性子又向来是公心为先，顾不上家仇私欲也是寻常，如此不过是贯彻了一如既往的作风而已。

        后来他以为是何素伤势未愈。究竟是那样贯穿腹部的重伤，又未得足够时日休养，伤势反复，不能行事，自然不会叫他……

        但何素整整两月不来寻他，便连一句恶语都不与他，他着实是有些心慌了。

        ——他难免有那么一刻闪过一个念头：何素会不会是终究厌倦了与他纠缠不休的生活？

        一瞬之后，却是猛地一闭眼睛，将那念头狠狠压下，双手攥紧，复又松开，指间徒然有风穿过。

        厌倦也是理所当然的。感情是消耗精力的东西，所以恨与爱皆有尽时。人总是要从阴影里走出来的。

        何素愿意拿他发泄，就拿他发泄。可何素若能够放下，自然再好不过。他怎能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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