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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陆千秋一个西域人当然听不太懂这些绕来绕去的诗词,可他到底明白夫婿是什么意思的,转过头来怒瞪他一眼:“呸,谁要跟朝廷的狗厮混!”
他眼尾还沾染着胭脂,泛着微红,看起来不觉得让人可怕,反倒心里痒痒,像是被欺负狠了应激的猫,李无陵意味不明轻笑一声,摩挲着指尖方才染上的殷红胭脂,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别数年过去,陆千秋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喜。
马停在一座府邸面前,李无陵翻身下马将陆千秋抱下来,马鞭扔给看门的下人,旁的人见了他怀里抱着的人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眼尾泛红,埋在李无陵胸膛里羞得不敢看人,便也识趣没去打扰军爷的“雅兴”。
待到进了没了人的房间,陆千秋早就不耐烦了,只觉得被李无陵胁迫了一路,浑身上下都是狗味儿,他生来不知客气二字怎么写,随手扯开披风丢在地上就要洗澡:“喊人给我打桶水来,我要洗洗——”
陆千秋话还没说话就被李无陵猛地摁在了地板上。
“陆千秋,我带你回来可不是把你当祖宗伺候的,我如今冒着风险包庇你这个逃犯,你是否也得报答我一二,交点住宿费?”
“呵,那你大可以现在把我丢出去。”
“我可舍不得。”
李无陵也不是个爱讲大道理的主儿,又或者说面对陆千秋这人,什么办法都拿他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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