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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为我们降下神谕。”蒙德帝国的国王其实并不在意所谓的神谕,他只是需要借一个特殊的工具之口来向世人传达他私人的意图,好让掠夺、剥削、侵略、杀戮都顺利成为他人眼中由神明降下的口谕、包裹欲望的正当理由。而教皇大人对此漠不关心,任何国家的存在或消亡都无法影响圣殿的延续,作为世人唯一的信仰,国家只是圣殿的附庸,蒙德需要圣殿,但圣殿却凌驾于帝国之上。
“积累。”以人类的血肉累起摩拉的高塔。“远征。”以军队的铁骑征收现成的财富。金发少年如是说道。他同样不明白其中的血腥与残酷,他只知这是人类达成应许之事的最快方式。在那之前任何死亡都是必要的。
幸运儿十岁时,养父想拿硬币去买酒喝,藏了三年的硬币比之前值了一点钱,可以换几杯劣质的麦芽酒。堕落的男人被拒绝后把幸运儿打得头破血流,却在出门时一跤绊倒,头摔在石头上再也没能起来。村里孩子们编造幸运儿的歌谣都换了好几首,现在又新加了一条克死自己的爸妈哟。虽然每天他们在见到幸运儿之后都会遇到各种倒霉的事,但最终都有幸运儿的不幸得到心理上的弥补。
幸运儿十二岁时被赶出来了村庄,那一年他们竟遭到境北野兽的袭击,这在以前史无前例,没有人知道北方的兽类为什么会跑到热砂境内大肆捕食人命。因而尽管幸运儿最后帮助村民赶走野兽,也被仇视着同凶兽一起驱逐出了热砂境,他们受够了数不尽的厄运。
“你就是个灾星!自从你出现我们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快点滚出村子吧,倒霉鬼!”
今天为殿下梳洗的仍然是教皇大人,对此其他侍女并无意见,甚至有些庆幸和感激,毕竟谁也不想每次都在提心吊胆地接触少年之后又无缘无故的受伤——那位身上的“幸运”,简直充满了诡异,至于他的名讳,那更是不可言之的禁忌。也只有教皇大人这样的人物才能免受其难。
摩拉克斯贴心地为少年理好每一缕发丝,猩红厚重的丝绒披风自他肩侧垂下,将金发少年围得满满当当,一如他心绪翻涌的内心,正掀起欲将怀中人淹没的热潮,但他面上看去却仍是那位德高望重的教皇大人,神情静默端庄,仪态高雅得体。然而无人得知教皇大人华丽衣袍之下是被绷带裹缠的身躯,“幸运”带来的厄难他同样不能幸免,每一次接触少年都是在加速燃烧他的寿命。人们曾说他像岩石坚不可摧,但他却为拥抱少年主动敞开胸膛,裂开寸寸缝隙拥光入怀,又以枷锁缚之,只为这光能在他心间独照。
“殿下,接下来应该‘受礼’了。”
少年仰头,眼神是被荒雪埋藏的金,泛着寂寂无声的寒凉,他贴上摩拉克斯的嘴唇,又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天使无法理解这自从换了男人来为他梳洗后就有的“受礼”仪式,只能将之作为人类的特有礼仪。
“境北征队引发了一些骚乱,但好在没有较大的损失……殿下,距离目标的推进我们又近了一步。”余下的静默中所谓的损失不必被提及,一些军队无法保护到的偏远村庄成为国王搏世的弃子,只能选择放弃。
幸运儿十六岁时遇到了大胡子侦探,对方对他“恶魔之瞳注视着的倒霉厄运”感到兴趣,不顾幸运儿的极力拒绝将他带在身边,侦探爽朗的大笑令整个屋子都颤动起来,他一巴掌拍在幸运儿身上,把人拍得一个趔趄。“哈哈哈,小鬼,厄运是不会长伴你的,知道我在做侦探之前是什么职业吗?是大、冒、险、家!没有谁比冒险家遇到的坏事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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