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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画梅 (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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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川没办法欺骗自己只把眼前人当做攻略对象,如果这是个游戏,又如何解释这一具具身躯里拥有的同一个灵魂?

        飞快的眨去眼眶热意,抬头却撞进纪还真粲然的笑颜:“我们道家修今世,不求来生。虽然我已是个废人,但灵力仍在,阿川,我们的今生,会很长,很长。”

        终究还是红了眼眶,仰头吻上坐着轮椅的爱人,揽住他单薄塌软的身子,抱进里间。

        床幔摇,金钩晃,被翻红浪。修行道且长,瑶池宿鸳鸯。莫问今朝无来世,不负好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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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纪还真侧躺在床上,两条腿一前一后交叠,腿心夹了尿枕,膝弯垫着软垫,垂足被小枕顶住,身体各部分都被照顾地妥当,沉沉地睡着。顾川睡在他身前,手指挨上凉软玉手,轻轻护着瘫软的人儿。

        纪还真在做梦。梦中的他从榻上坐起,抬腿下床,穿过门窗墙壁,轻轻点地便缩地为尺,眨眼间已至青霄山下。

        东洲并无宵禁,集市上却很是冷清,只有几处板车搭的小摊还点着幽微烛火,卖些馄饨、酒酿等吃食。街道上行人寥寥可数,无不裹紧棉衣,低头匆匆而行,云深星淡,夜幕低垂,寒风呼啸卷起几张黄纸,整个人间竟无一丝年节将至的气氛。有人凑到板车边要了一碗鸡蛋热醪糟,拿到站在那儿三两口喝完就着急忙慌回家,摊主看看天色,也快手快脚地收了摊,板车轧过石板路发出嘎吱声,竟是这寂静的夜里唯一的声响。有一户窗前隐约有人影晃动,听见父亲轻声呵斥幼童:“快快睡觉!今晚月亮这般黑……又要出来吃人了!”

        不待纪还真细听,忽来一阵夜风将他吹起,遥遥飘至西洲。西洲隆冬时节已是一片素白,漫天遍地的雪淹没了一切,雪地上偶尔露出几株树尖模样的植株也是枯黑干裂,毫无生气。白茫茫的原野上隐约有鼓包,纪还真走进,才发现是抱在一起取暖的几只兔妖。毛发干枯,身形瘦削,大雪封山,不知道这几只妖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几日……雪里还零星埋着妖族幼崽的尸体,有的已经被刨出来啃得只剩头颅,一路行来触目惊心。

        眼前一花,再度站稳时脚下踩的是一片焦土,地脉干涸,块块皲裂如大地的创口,透出沸乱血浆。身旁一个神情麻木的女子,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麻布裹住的孩子。女人走地跌跌撞撞,不小心绊了一跤,麻布散开,孩童仅有一臂一腿,双目紧闭,小脸乌青,气息全无。

        这真的是梦吗?为何会梦见这些?还是说,这一幕幕是天乾正在发生的真情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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