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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撞鬼》 (10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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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真微笑道:“上山前他叫‘王富贵’……”

        翟明杰听闻忍俊不禁,捂住嘴闷声道:“什么年代了,名字这么土。”

        刘真也笑了一下,继续说:“他原是山下地主,说是大旱接洪水,马匪烧杀劫掠,末了仅剩他一人上了山……”翟明杰安静下来,目光灼灼,“上山后小道的师父给他起了新名‘王玄之’,开解他抛弃前尘、潜心修道……”

        谈起师门,刘真语调放缓、柔软。他无比珍视山上旧时光,尽管眼下回忆同蒙上迷障,模模糊糊让人忧伤、迷惘。他不经意间瞥向同船的小孩,注意到后者双眸温润黑亮、神情认真,船外碧水荡漾,刘真的心绪也如这白船安稳许多。

        天鹅船到岸后,翟明杰主动要求带刘真前往现在的白劳启故居,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帮道士也是同理。

        刘真欣然接受了小孩的好意,同时扭捏提示“大王”不要忘记履行承诺——帮他买进公园前看中的油香小吃。

        一大一小一边吃着萝卜丝饼一边牵着手同行,这份快乐好似离魂般飘飘然的轻盈、空旷,纵然来得没由头,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无所依凭,生出几分着眼当下的释然。

        刘真无端想起他的童年:自有记忆起自己便跟师父于山中修行,师父是他的师父,他们鲜少交流道法之外的事情;师弟忙于钻研不愿与他多谈,偶尔见他就像邻村老农见被长辈溺爱的不成器后辈般眉头紧蹙;仔细想来,自己幼时是一个人,长大后邻村的小孩见他一袭道袍也敬而远之,所以他当下屁颠屁颠地跟着“大王”恩公在山下花花世界里四处溜达——原来与人嬉笑打闹如此好玩,连投奔师弟这档子事也被他丢到了爪哇国去。

        刘真上次这么高兴还是三月山过年那天,彼时师父尚在人世,师弟也在山中修行。那年的年夜饭附近村民给他们师门送了一条猪肉,他拿来煮过焯水切成块,就着肥肉油水煎烤至八角焦黄,和黄豆黄酒一道焖煮,猪油又炒了两盘蔬菜。

        师门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师父抚着白须赞叹刘真厨艺长进,师弟王玄之也少了犀利批评话语,言辞间颇为温和,其乐融融,如同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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