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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们外科这一行的,时常会遇到年轻人打架。这个年龄段,火气大,有点儿磕磕碰碰很正常,闹大了就是前脚进医院看病,后脚跟着警察做笔录。
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钟离。分不清是因为钟离看着温文尔雅,不像会打架的那种类型,还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两未来不太可能有交际。总之,我看到他和他女儿进来时,挺意外的。
他倒是跟我打了招呼,只是一张脸还是很臭,像一只随时要炸的火药桶,不知道现在给他测一下血压,我们医院的仪器会不会爆炸。不过看见钟离这副模样还挺稀奇,也不知哪尊大佛能把他惹成这样。
我的好奇心十分钟后就得到满足,他的丈夫很快也进来。我记得之前登记时注意了一下,那个男人好像叫若陀,一脸凶相,接触下来脾气却还好,嗯……至少比我现在正在给打针的这位好多了。
我用棉签按住针口时,看了一眼旁边的若陀,又看了看他一脸担忧的女儿,低声对钟离说:“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打架啊?”
可能是我的语气太自来熟,搞得他对这种老友一样的关怀有点儿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神色柔和一些,也低着声回应我:“我烦的很。”
他的声音不算软糯,反而低沉,但此时嘟嘟囔囔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撒娇。
好吧。其实我不该管他,他算我长辈,又有照顾那么多人的经验,很明显比我更能管好自己的事情。可他每次见我都是一副委屈受伤的模样,好像旁人一碰他,他就要像陶瓷一样碎一地。
这使我天然有一种责任感,我是该关照钟离的,他很需要我这个朋友。
钟离再来换药时,给我带了南街的糕点,说感谢我之前格外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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