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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都装作没有听到，成浩然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出租车司机打来电话，说这单他不接了，没找到学校小门在哪，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法走了，成浩然看起来更为局促，耳朵又烧红了。杨文宇实在没心情，帮室友又打了个车，说自己不去了，让他们去吃，室友对视一眼，没有多说，记下车牌号就走了。杨文宇转身向校门口走，成浩然跟在他身后，好像想说什么，说了句“我…”又卡住了。杨文宇回头看他，没头没尾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成浩然愣，还是回答，“半个月前。”

        “不是咱学校的吧。”

        “不是，隔壁城建学院的。”

        “你最近真去读福柯了？…主要，还是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做炮友也得挑挑吧？他看起来有暴力倾向。”

        成浩然一直没说话，杨文宇回头看，发现他眼眶红了。离近才看到，成浩然的眼唇肿着，眼睛红了一片，本没那么清秀的面颊被红色染的有几分滑稽，也有几分可怜。

        “没…我不…我真的不是自愿的…他手机里有我的视频。”

        杨文宇猛地抬头，成浩然不敢看他，“这事儿你也憋着？就认他宰割了？这不报警？！还有他拍照你也敢同意？”

        “没…当时我没有印象，而且…而且不报警是因为我不想让大家知道，而且而且我今天趁他不注意拍了他的视频！他刚说…说不会把我的视频发出去，我也不发他的…”成浩然的声音越来越小，杨文宇咬牙切齿，回想起最近成浩然持续性的心神不宁，还是觉得有些难过，虽然他觉得成浩然又装逼又白莲花，但在学术层面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盘算时间，半个月前也就在成浩然来找他之后不久，他多多少少心底生出不知名的愧疚。成浩然再怎么会变脸，再怎么装清高，他也只是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985高校哲学系大学生，经历了这些总归是恐惧的。他心底涌出一股酸涩，还好对面也只是个大学生，不过随便搞搞威胁，也会被反威胁吓住，如果真遇到那种有手段的严谨的恐怖的成熟的人，后果难以想象。

        杨文宇看着一直憋着眼泪的成浩然，想说什么，成浩然却抢先说，谢谢，自觉有些小声，又加大了声音说谢谢，谢谢你们，杨文宇看着他，决定给他一个拥抱，成浩然高他一点点，却伏在他的肩膀，他轻轻拂过成浩然的背，他感觉肩膀一片湿热。

        “保研去人大吧。”他突然开口。

        成浩然还没哭完，闻言却愣住一般，又被不能控制的抽噎惊醒，闷闷地说，“会靠自己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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