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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蕴想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暌违圣面多时……草民但求觐见陛下、娘娘片刻,不知可允?”
九千岁笑道:“待臣通传。”说着,和李钦一道出去了。
偌大的殿宇里便剩下宁蕴与母亲。
“妈,你原打算瞒着我多久?”宁蕴扶着椅子缓缓坐下。
孟夫人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一辈子吧。”孟夫人转过身,背对着宁蕴。“我原想你大概永远也想不起来,如此一生就罢了。我和你爹原想……所谓‘以身奉国’,左不过你做了神职,也是好的。不料,九千岁日前才来与我道,说是要你为社稷献身。此话隐晦,然而看九千岁的神sE,便是不归路也。”
宁蕴笑道:“无论如何都是不归了。”
飞光流逝。这一月里,涿州以西乌兰王立储,储君立志效仿中原、大兴通商之道,中原内外欣欣向荣再无g戈之虞;羌部世子妃颇得荣宠,商贸往来日渐繁盛,亦无战乱之忧。更值一提的,乃是冬月月末,各地巡按忽而受令秘捕各地结党、走私、抵御内外通商的豪绅,无论官职有无、一应论罪下狱,田产、宅院充公。原官场中都道太子查私不过试水罢了,就连佚失的鼎鼐都找不到,这还能成什么大事儿?然此举雷厉风行,着实大有一鸣惊人震慑宵小之效。此来物价平抑,黎民自然称好,无不赞颂天威。如此一来,百官倒没了腹诽太子的胆子。
同时而来的还有对前大学士宁凤山之平反。原当年宁大学士为查私,潜以撰写刑案录集《无用志》为名,对各地豪绅的线眼脉络都m0了个遍,自然被走私之辈记恨,乃至屈冤蒙难。今上既已查实,便当即为其光复门楣,追谥宁大学士、发还家产、恢复宁府宅院,给了哀荣无尽;圣上又喜而觅得宁府遗孤三人——竟是铃兰馆助教宁蕴与其母孟氏,以及其弟——假托沈清平之名的童子宁苹也,便更是大喜过望,除加赏铃兰馆恤孤有功、封了孟夫人诰命、令宁苹入g0ng授业外,更是收了宁蕴为nV儿,号映雪,如己出一般养在身边。此令一出,天下震动。
然而天下人都并不知道映雪公主要许给靖远公小世子。天下人都不知道靖远公小世子在忙活什么。
快马如疾风一样往太子府邸赶去。太子府邸空无一人。人马便更如闪电一般驰骋,拿着金鱼袋进g0ng。
一路到了金銮殿前。“世子爷?”护卫见是他,也不意外,笑道:“世子爷凯旋而回,大喜!可惜,可不巧了,今日不能让你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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